在我很小的時候,奶奶在郊外租了一套房子,而那房子的房東就住在樓下,那是一個十分蒼老的人,鄰居都喜歡叫他劉老先生,我也不例外。但至今也不知他叫什麼.現在回想起來,甚是遺憾。
他真的很老了,雖然在我的記憶裡,如今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像,但我依舊記得他有著一頭稀疏的白髮,但每天都打理的十分整齊。他說話帶著濃濃的地方口音,但咬字很清楚,並且鏗鏘有力,目光也炯炯有神。雖然蒼老,但很精神,這是我對他的評價。
他是一個退休了的小學教師,但很多年的教學生涯讓他很不適應現在的悠閒生活,便無條件當起了我的啟蒙教師。
我的課堂就是門前那棵老槐樹下的陰涼地,那可靠槐樹十分高大,遮天蔽日,粗壯的根都暴露在地面上,像蛟龍一般,向四處蜿蜒,一開始,他總會跟我講起他和老槐樹的故事,講著講著,他的目光就會越過我,越過老槐樹的枝杈,越過遠方的山,沒有焦點的越飄越遠,而那時無憂無慮的我又怎會感受到他的悲傷呢?只是也隨著他的目光向遠處望去,看著夕陽下的光芒……
他開始正式授業了,教我漢字而我是不情願的,對於一個貪玩的小屁孩來說,美好的玩樂時光被無故霸佔,誰又會情願呢?我便與她開始較勁。
我不時用枯樹枝抽打槐樹粗糙皮,發出“颯颯”的聲響,或是聽著聽著就躺了下去,他卻並不在意,仍然自顧自的講著,我也就失了興趣,不再與他作對了。
從此以後,我不再與他較勁,他也成了我的良師益友。
他並不死板教學,而是在我拿著樹枝抽打槐樹葉時問我:“槐樹,這個詞怎麼寫?”在我用石子往地上畫畫時,說道“寫一下石頭這個字吧,怎麼?又忘了?“有時他講累了,也會將我舉起來夠槐樹上的果子,也會和我一起用石子在地上畫畫,也會……
他搬家了,搬家的前幾天他還來找過我,告訴我說他的兒子把他接到城裡去了,可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安慰自己說,他一定是騙著我玩兒的,不可能的……可最後他還是走了。
許多年過去了,雖然他的面容已經從我的記憶中淡去,但每每看到那棵槐樹,我依舊會想起他,想起他濃重有力的話語,想起他端正的筆跡,想起那個記憶中的劉老先生……
中一:沈子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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