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的光像珠簾一樣絲絲入扣,大朵大朵如發酵麵團的浮雲輕描淡寫地翳蔽了來自宇宙另一端的訊息。無數閃耀冷金屬光澤的鋼鐵叢林中呼嘯而過了數不清的冰晶,閃亮的冰雨像是擰滿參差的鋁合金條以及秘銀螺絲的玄色蜘蛛噴吐的蛛絲,極速落下而又搖曳著匪夷所思的優雅和唯美弧線。
每一天,都有林林總總的氣息充斥著,就像浴鹽在皮膚上摩擦出密集的小泡,本是極度厭惡附著感的我們,卻莫名奇妙在愜意的呻吟中學會了不痛不癢地直視它。
歎息,雀躍,欣喜,無奈,就像金色大廳的笙簫笛琴毫不相斥地共鳴出精靈的詠歎調。
鄙夷生活像52寸液晶電視裡叫好又叫座的大片穿插了太多的無良小廣告,只得宅到連平時溫順地像滿月波斯貓的路由器和機頂盒,幾乎同一時刻像聯合感染H1N1歇了伙,才有了思想覺悟撇嘴和兩個碩大,空曠而又滄桑的屏幕乾瞪著眼。
原來,沒了那些見縫插針的可惡玩意兒,原本的載體也就像癆病鬼似的懨懨。記得好像有人說過,你接受了人家的好,就意味也要接受人家的不好。通俗得連我都能頭頭是道地咀嚼出高中生物大豆和根瘤菌的關係。
也許吧,這叫唇齒相依。
小區裡的綠化是欣欣向榮的,那些待字閨閣的祖國花朵卻愈發大相逕庭地在暖和的被套裡撒著歡把哈喇子流得如銀河一般絢麗。安逸把稜角分明的銳氣來回摩擦地沒了絲毫的脾氣,去球館的路上這種不知有來的感覺凸顯地淋漓盡致,我甚至瞥見千呼萬喚始出家門卻毫無察覺踏著布拖鞋晨跑的可憐孩子。
露天球場的靜謐與豪華寫字樓下十字路口的喧囂還真是個強烈的反差,當然,我並不是王婆賣瓜地吹噓整個運動館多麼多麼安雅,至少在我摸著晨曦來到這兒的時候,已經有一對老夫妻打著節奏異常舒緩的乒乓聯賽。我還記得小學姓馬的語文老師曾經糾結地看著我‘銀針落地為什麼還靜”的糾結反駁語,眉頭一蹙,繼而爽朗的如行雲流水一般無二:“因為‘靜得只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嘛”。而當我唱著“長大後就成了你”在15年後拿到1994版的語文大綱時,序言裡就赫然用黑線做了例題的著重符號——“對於現代小學生例題匯總,諸如‘銀針落地’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