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
——我是南生
青春不經迅疾而又漫長,朝花不經露寒,只待夕拾。
在這隔岸觀火的季節裡,我們沒能成為互相的牽絆,而是選擇做對方彼岸的花朵。不管強風暴雨,不管寒冬刺骨,這彼岸花,一直盛開著寒冬,它的根深深植於你我的心裡,花開在看不見的地方,美麗也好,醜陋也罷,它早已成為一種習慣。是命,離了它便會錐心刺骨般的疼痛,我一直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它,不是怕痛,而是為了那份執著。
初見時的一碗牛肉麵,成了記憶中關於你倒放不停的回憶。這個雜亂無章的世界,早已失去了它的規則,混亂的地前進著。
你的到來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我孤寂生命中又盛開出一朵巨大的花。
你我並沒有在意,任憑它接受陽光雨露的滋潤接受滋潤,強風暴雨的考驗。直到我們察覺到它,它已經美得一發不可收拾。在這個黑暗的生命?裡,於我,你是我的光,是我眸子裡,全部的倒影。
可是,這命最終是給你帶來了絕望,我成了你的拖油瓶,成了你深愛著卻又懼怕著需要躲避的人。
我這樣愛你,和平。
所以我寧願讓你死去,拿起刀深深的紮在你的腹部,也不願意你離開。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你離開我更讓我感到害怕了。
你的眼神掃過那一片血,慢慢失去了它的光澤,變得空洞起來,可是,就是這樣,你都要選擇離開。
你終於倒下了,如我所願。可是,殺人是要償命的,因為你我也過了幾天無光的生活,喬告訴我,你沒有死,也不要我償命,不要我有事。這是因為你,心裡是愛著我的,對麼?
我又一次執著的地踏上了開往南方的火車,通向你,在熙攘的人群中尋覓著你的身影。
在一片吵鬧聲中,我看到了你,你的笑容依舊,但是卻滿身疲憊。一臉滄桑。
可是我愛的人,就算是你再老,你深邃的眼眸也是我尋求你一成不變的戀想。
你看見我,嘴角微掛一絲笑意,內心多的卻是害怕。
“南生,我不會和你在一起,你走吧。”多年來藏在心的話你終將是說了出來。
你說。看到我,彷彿就看到了你的從前,那段一直讓你耿耿於懷的生活,是黑色的,令人恐懼;是紅色的,充滿鮮血;是透明的,伸手觸碰不到;是結實的,令人無法忘懷。
我又何嘗不怕,那股湧動著的尖銳的震耳欲聾的聲音在我耳邊縈繞,疼痛是我的,流出的鮮血也是我的,我的命早已被你奪去。
我這顆經久不衰的心,曾因你一句愛我而鮮血淋漓,也曾因你一句離開而支離破碎,我欺騙了萬人的感情只為得到你一人的寵愛,這還不夠麼?
我這樣愛你,和平。
你的選擇,我只能坦然接受,哭天喊地不是我的風格,即使我心痛不已,即使在你看不見的轉彎或許我會割腕自盡。
你送我去車站,熟悉的房屋,熟悉的站牌,還有那家,熟悉的包子鋪。
我不是有意要記住這家包子鋪的。
十年前,我失去了剛把我接到城裡來的父親,那是一個不美麗的冬天早晨。
在這裡等我,南生。說罷他便去了馬路對面的那家包子鋪,捧了一手的包子,在過完四分之三的馬路之後,包子掉了,馬路中央盛開出一朵巨大的鮮紅色的花。
小小的我並不以為然,只是覺得他倒下的樣子很滑稽。
不久後我就見到了那個陌生的女人——我的後媽。
帶著剛剛懂事的你。
哭過鬧過之後,女人只過來說了一句話。南生,你爸爸對我有恩,我會管你,記住,僅僅是管你。
她讓你帶我回“家”,一個我陌生的地方。你帶著我,你走在前面,我緊跟著你。而你並沒有直接帶我回“家”。
我們去吃了牛肉麵。這碗牛肉麵我記了一輩子,因為那是我在寒冷飢餓孤獨無助時送來的唯一的溫暖。
湯是熱的,喝了它,你就不冷了。你眨著大眼睛指著我碗裡的剩湯。
上帝在折磨我們,我們的命運太悲慘,那個說會管我的女人也離去了。你是一直在黑暗中行走的,而我,只是一直偷偷跟著你的腳步,你走多遠,我的心就隨多遠。
一步一個腳印,我們留下的印記太多太多。即使原路返回,也不知道終點在何方。
我是終於對你妥協了,花開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和平,我這樣愛你。
南生,連地球在宇宙中都只是一顆孤獨的藍色星球,沒有什麼是永恆的。人也一樣,愛情亦是如此。沒有誰能夠相愛一直到永遠。我們都是孤獨的。你要走的更遠,要學會愛自己,南生。’
這是我們最後的對白。
我的天塌了,可他卻要我走更遠的路。
現在,就只剩下,我孤單的身影和一顆平復的心。
只有記憶成了身外之物,我們才可以在這陵園一樣的人間,走得遠些。
過去的一頁能不翻就不要再翻,翻落了灰塵會迷了雙眼。我會背好我的行囊朝前走去,不回頭。
我也會愛我自己,如你所願。
再用一碗牛肉麵來做結尾,祭奠我死去的愛情。
湯是熱的,只是我不再需要用它來暖心,暖熱我的身體就好了,讓我走的再遠些。你就站在原地不要動,地球是圓的,讓我走到赤道長的另一邊去,做你彼岸盛開的花朵,靜等花開的季節。
我這樣愛你,和平。
只是我不再需要你,就讓這彼岸花,花開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就讓我站在離你最遙遠的地方,默等宇宙的終結。
黑龍江哈爾濱南崗區哈爾濱七十三中中五:蘇戈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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