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出生在“春秋無義戰”的如磐年代,一位16歲少女,銳身赴難,在吳越兩國宮廷內之外,一場綿延十年的腥風血雨之中,上演了一個扭轉乾坤、使一代霸主終成劍下魂的泣天慟地的故事。
西施的形象以及她在吳越戰爭中所扮演的角色,被稗官野史、民間故事和近代文藝塑造得除了極度神話的“美”之外,其中有些描寫顯得十分的浮躁,有些描寫甚至是亂七八糟,根本沒有揭示西施內心世界的真諦。有人把她描繪成用作“美人計”的香餌,有人把她說成是打進吳國的“高級色情間諜”、春秋時代的“克格勃”,甚至有人把她說成是“女色亡國”的禍水。我卻認為西施是一位憂國憂民的巾幗,具有高超智慧和純樸的絕色女子,美得真,美得善,美在內,美在精、氣、神。應當從更深的層次上揭示西施委曲求全、十分痛苦的悲劇命運,引發人們對歷史教訓的思考。
史料記載:西施之父,業采薪,其母紡績以佐之。終日辛勞,僅供三餐粥飯。西施不肯坐食,父母為其選擇了浣紗的輕活。一家人雖不十分富足,倒也過得安逸溫馨。
西施入越宮以後,“與家人永別,迴腸百折,情懷憂鬱,萬種傷心。清晨對鏡,恆顧影而徘徊;日夕憑闌,時臨風而雪涕。”西施在越王宮中被授以機宜,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使得吳國朝廷大亂。西施在越國做準備工作的半年中和范蠡產生了戀情,但有情人終不能成眷屬,而要去陪伴異國君主,身病、心病,身累、心更累。這一切都是為了完成越王交給她的“復國”使命。西施對於自己的祖國確是忠心耿耿的。為了祖國,西施割捨了雙親和個人情愛。從個性的角度來看,西施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吳王夫差對其十分寵愛,真情無假,恩愛備至。直到勾踐打到吳國,逼得吳王夫差引劍自刎時,還在為西施的安危呼叫哀傷,使西施大為動情,一陣慟哭,然而西施最終沒有和吳王夫差同歸於盡,而是回到了越國。本來,西施是應該作為越國最大功臣受到隆重禮遇的,而後讓其和親人團聚,同她的情人重敘舊情。像梁辰魚的《浣紗記》和黑龍江朝鮮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西施全傳》中描寫的隨范蠡泛舟五湖,同戀人出走他鄉異水,來自民間回歸於自然,倒是很有人情味也不失為圓滿的歸宿和結局。然而史實結果,正如楊佩在《浣紗王后》和張錚在《東嶽論叢》中所述的那樣,越王勾踐喪盡天良,竟在西施歸國當晚,就要她“伴寢”,把西施作為自己的“玩物”,對她進行蹂躪和摧殘。這時的施不是比淪落在吳王夫差手中更為痛苦萬分嗎?赴湯蹈火地為越王勾踐的政權赴難,完成任務回國後卻受到得恩自己的越王勾踐的侮辱,最後以“不能伴寢”的“抗君之罪”判處死刑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這不正是西施的悲哀之處嗎?這一違背人們心願的史實,人們往往不甘於接受,寧信其無,不信其有。越王勾踐,你為什麼要去踐踏和殺害為你立了大功的一個小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