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到教室時,上課鈴已響過N+1遍。我無所謂地聳聳肩,漫漫地蹭回自己的座位,伸手拿出剛買的一杯酒,仰著脖子一飲而盡。坐在這個不該屬於我的教室的角落裡,獨自一人品味著醇酒,任其在肚中散發烈性,大腦和心卻十分清醒。
此時,某位靠門的同學扭過頭說:“某某,班主任叫。”真是要言不煩。他說完便扭過頭去繼續讀書,似乎惜字如金,不願多說一句話。
“哦,她也會找我?多久了,我在角落中無人問津,每天看著書山紙海,上課沉睡,下課活躍,多麼有規律!她既然叫我不妨去玩一次。”大腦迅速運轉著,腳步已一移三搖地晃向辦公室。
辦公室中班主任正柳眉倒豎,迎接我的到來。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嗎?”
“這……也許……大概……”
沉默、死寂、無言的對白。
幾秒鐘過後,暴風雨終於來臨:“這什麼這?每次考試都墊底,這次還有二三十分的,丟人!你說說,上個月幹什麼去了?”
“沒幹什麼,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
“你……你,還像個學生嗎?”
“不像嗎?我寧願不是。”
終於激怒了,火山開始爆發:“沒救了,難怪你高一的班主任不管你。有你這樣的學生真是恥辱、悲哀。”
“那你也可以不管。”頭開始發熱,說完這句話我就摔門出去了。接著,一聲清脆的玉手和桌子合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走出辦公室,昂起頭,感覺眼角有些濕潤。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流淚?恐怕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過來”耳邊響起一句陰悶的聲音。這才發覺一個被拉長了許多的身影顯現在路旁。真大意,竟沒發現年級組長就在邊上。只好再次俯首,洗耳恭聽“天籟之音”了。
“我還沒打過你吧?”他盯著我直截了當地說。
“還沒有。”我低頭清聲哼到。
“你覺得我會打你嗎?”年級組長的眼光開始變得鋒利,上下打量著我。
聽完後,我猛然抬頭,直視著那張嚴峻的臉,迎向鋒利的目光絲毫沒了畏懼,說出:“不知道。”
“我希望最好不要那樣,你好自為之,去吧。”
“是嗎?我真的錯了嗎?我錯在哪裡?”心裡暗暗問到。
接著又昂起發熱的頭,迎著刺眼的陽光,邁著醉步,意欲蕩回那間被大樹陰影籠罩的教室,但一路上卻悲吟《釵頭鳳》——
憶昨日,風光好。
人人誇讚意氣茂。
倚才情,始孤傲。
藐視蒼生,惟吾獨高。
笑!笑!笑!
而今日,才情了。
孤傲漸消人飄渺。
無人賞,獨自悵。
怕人尋問,咽淚苦笑。
嘲!嘲!嘲!